其实我在狮泉河修整的那天,尤其是出发前的那个晚上,我心里对接下来的行程并没有足够的信心。主要担心来自以下几个方面: 1、单骑没后备保障(最大的担心就是陷车) 2、对车况的担忧。毕竟不是新车,而且第一天直接把我扔在高速路边。 3、担心突发局面会超出自己的控制(说白了,就是担心自己走不出来) 4、装备太差。没有预先下载好的轨迹,没有专业的GPS,不会使用奥维软件,且进去后一路几乎没信号。 这些担忧让我在之后的两次抉择中犹豫不决,第一次就发生在在去亚热的路上。 按我出发前一天晚上的计划,从狮泉河——革吉——亚热——仁多乡 (500多公里)走一天,仁多——措勤县走一天(500公里左右)。仁多是狮泉河到措勤县一个比较中间的休息点,但事情往往不会按照你的计划进行。 我在淋了一路小雨后在下午两点到了雄巴乡,路况ok是柏油路。在镇子上吃了份藏面喝了3磅酥油茶,买了一些糌粑放在后备箱当干粮。刚出镇子几百米,就看到前面路口停了十几辆车,车的前面围满了人。我骑到最前面在人群旁边停了车,看到路被河水冲断了,大家正在把沙土装进袋子里修路。 此时是下午两点半…… ——“大哥,这个路几点能通啊?” ——“快的话下午六七点,慢的话天黑的时候吧” 说完这句话,那位藏族大哥朝前方看了一眼然后扭头朝我笑了笑,“我们藏族人嘛,你知道的嘛,干一会儿嘛就休息一下” 。 地上放着他们带过来的装酥油茶的热水瓶,所以你会看到这么一幅场景:一群人修一会儿路,然后坐下来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喝一会儿茶,我觉得这会儿如果来点儿他们喜欢的音乐,那么估计就是:修一会儿路,喝一会儿茶,跳一段锅庄。 此图是三天后我朋友他们的越野车进去的时候的照片
我在路边焦灼的等待着,现在我有三个选择: 一、和大多数汽车一样放弃亚热走改则,改则到措勤的路虽然也是搓板路,但至少是大路,就算出个什么状况来往的车子也多(这是后来我下了水过了河之后一位藏族大哥B给我的建议) 二、在雄巴这面等路修通(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这条路一直到第4天才抢通) 三、从断路的地方绕过去——下河 我心里一直在等下去和下河之间徘徊,不想绕道走改则(可能还是心里觉得不甘心吧)。一直到下午5点半的时候,我还在河边的草地里犹豫,我下河试过水深。浅的地方只没小腿,但深的地方已经过膝,最关键的是河底是泥,所以我一直迟迟不敢下水。 中间有许多藏民等不及修路,骑着摩托就下水了,有一个藏族兄弟在我刚到断路口的时候就招呼我下河(他的意思是如果过不去他可以帮我推),当时没摸清楚情况就拒绝了。 这里大家可能会困惑了,为什么藏民的摩托车敢下河你的就不行呢? 1、排量大小。 我车子排量只有150cc,藏民骑的都是175cc、200cc 2、我空车就已经300斤了,还带那么多行李,后轮胎又是普通的公路胎,在泥地里的抓地力不行,容易打滑陷车。藏民的车基本都是空车,车子重量轻,轮胎都是龟背胎,抓地力好。 3、我是自己一个人,陷车了没人帮忙推车。 最后我实在等不下去了,在看到一个藏民骑摩托车过河的时候,我也跟着下了。因为是从侧面绕过去,所以要过的河的宽度已经远远超过了被冲断的路面宽度,至少有一公里的样子。 在河里骑车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体验,河底的泥以及河水与车身垂直的流向都会让控车变得异常困难。就像一个不会游泳的人第一次下水在水里完全找不到方向的感觉差不多,我用一档(也只能用一档)把发动机转速拉到红区,拼尽全身的力气保持车身的平衡,但车子依然像喝醉的酒鬼,在河里歪歪斜斜的朝前走着。 差不多走了一两百米,河水越来越深,车身也越来越不好控制,我已经没办法像刚下水的时候那样把脚放在脚蹬上,此时就是在河里左边踩一脚、右边踩一脚来保持平衡(当然,裤子早就湿了,鞋子里也灌满了水)。然后,我陷车了。这是我在河里的第一次陷车。 我在车上通过高转速弹离合试了几次没有效果,然后就想办法下车,带着油门使劲儿推车,在我连续尝试了几次之后终于从陷车的地方出来了。 在我前面的那辆摩托车早就到了对岸,我跨上车接着朝前骑,体力消耗很大(当时海拔有4000多吧)没走一百米,又陷了。故伎重施,只是这次几乎耗尽了体力,而走了不到五分之一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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